周二凌晨三点,威利·普莱斯就摸黑起床送报纸。清晨六点半,她又要赶到国会图书馆食堂打卡上班,在收银台后冲泡咖啡维系着联邦机构的日常运转。
然而到了周三,政府大门轰然关闭。
这位老人每送一份报纸只能赚16美分,时薪25美元的食堂工作是她主要收入来源。自从周二之后她再没接到排班通知。如果停摆持续,本月的账单将彻底无处筹措。
"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,"靠着周薪勉强度日的65岁老人对CNBC坦言,"可能会失去房子,失去汽车,失去我拥有的一切。"
普莱斯只是数以万计小时工中的缩影——无论是直接受雇于政府还是通过第三方承包商,他们都将在停摆期间失去收入。部分联邦雇员在复工后能获得补偿薪资,但合同工永远等不到这笔迟来的薪水。
历史停摆通常持续四天左右,但2018年那次持续月余的纪录至今令人心有余悸。周五下午,参议院再度否决了两项试图终结三日停摆的拨款法案,这场危机至少将持续到10月6日周一。
“他们凭什么拿民生当赌注”
从10月6日起,64岁的史密森尼国家肖像馆保安奥黛丽·穆雷将再也收不到20.22美元的时薪工资。虽然她在国务院的第二份工作尚未停工,但仅靠那份收入根本无力支付全家账单。
"现在就像活在真空里,"穆雷的声音里透着疲惫,"那些人把民生当作政治筹码的嘴脸实在可笑。我认真工作,遵纪守法,却要承受这种无妄之灾。"
(左为威利·普莱斯,右为奥黛丽·穆雷,政府停摆期间都将失去收入来源。Christina Locopo | CNBC Make It 图片来源:当事人提供)作为两个青少年的单亲母亲,还要抚养12岁孙女,穆雷透露在2018年停摆时欠下的债务足足用了两年才还清。
每月2200美元的房贷和600美元的食物开支已让她精疲力尽,再加上水电燃气与育儿费用,这位祖母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让孩子们节衣缩食。
"孩子的食物和账单哪个更重要?"她哽咽着质问,"但我总不能切断电源,不能停止供暖啊。"
底层劳动者在风暴中飘摇
虽然受影响总人数尚未明确,但国会预算办公室数据显示每日约有75万联邦雇员被迫无薪休假。
代表2400名联邦合同工的32BJ SEIU工会主席曼尼·帕斯特里克在声明中尖锐指出:"低收入群体始终是政府停摆的最大受害者,他们的工资本就低于正式雇员,更无法获得欠薪补偿。停摆会让无数家庭面临断水断电、食不果腹的绝境。"
穆雷描述着史密森尼博物馆里蔓延的恐慌:"这几天亲眼目睹好多同事在岗位上崩溃大哭。看着所有人陷入绝望却无能为力,这种滋味太难受了。"
她的叹息在电话那端重重落下:"人们不知道下个月的房贷怎么还,不知道餐桌上的食物还能维持几天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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